［ 瑶奋 ］小孩（上）
靖佩瑶x秦奋
》一个漫长的粘着系暗恋故事
》中篇，HE
》OOC以及乱七八糟的叙事风格
大概算了一下，2006年，瑶瑶三年级10岁，大田15岁，就从这开始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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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说喜欢我了？
“说了你就会答应我吗？”
靖佩瑶看到那个人又笑了，眼睫弯成一道弧线，眼角的地方扑棱棱飞出蝴蝶，翅膀一扇就是银河
“阿拉瑶瑶长大了。”秦奋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时间对他太不公平了。
他好像一点也没变。
1
靖佩瑶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班上多了个插班生，从上海来的，家就住自己隔壁。
小男孩上课前还在老师鼓励下磕磕绊绊地做自我介绍，下课后没几分钟就把座位周围同学混了个熟，睁着一双大眼睛把从家里带来的巧克力放到别人桌子上，软糯糯地讲，这是哥哥要自己带过来送给同学的。
靖佩瑶把它拿到眼睛跟前看了看，金色锡箔纸上红色的字母因为挤压变了形状，一挪开是新同学白白净净的小脸，两个酒窝挂在脸颊上，抿着嘴过来问自己的名字。
放学的时候靖佩瑶在班级队里早早地探出头来张望，还没等在校门口密密麻麻的人群里找到自己家长的影子，就听见后面哪个人噗咚一声结结实实摔了个跟头。
回头一看还是那张白白净净的脸。
秦子墨一下子就红了眼，两个酒窝也没了踪影，眉毛一皱就呜哇哇地哭。靖佩瑶跟班上几个男生一起七七八八地用力把他从地上扯起来，扶着他走到校门口然后看他拖着摔伤的腿扑到自己母亲怀里一个劲的喊疼。
妇人摸着他头轻声哄了几句，一边抹掉秦子墨脸上挂着的泪珠子一边抬头跟靖佩瑶他们几个道谢。
正赶上自己母亲提溜着刚买好的水果过来，瞅了瞅自己又瞅了瞅秦子墨，反倒和妇人先寒暄起来：
“哎好巧啊，子墨跟我们瑶瑶一个班啊？哎哟子墨这是怎么了眼睛怎么通红的…”
从此以后靖佩瑶身后就多了一个秦子墨。
这小男孩生得一副乖巧模样，跟在自己后面瑶哥瑶哥的喊，闹起来却是没天没地。没事干就到自己家来敲门，再睁着那双大眼睛无辜地问自己的婆婆，奶奶，能不能让瑶瑶哥哥陪我出去玩一会儿啊？
那时候春都过了大半，暖意来的快，没过一会就一身汗，黏黏腻腻的难受，靖佩瑶一蹬脚从双杠上面跳下来，对着一旁还在爬云梯的秦子墨扬了扬眉毛。
“去吃冰棒啊？”
门口小店的阿姨接过递来的硬币轻车熟路地放到柜子下的铁盒子里，眼睛却目不转睛地盯着斜放在对面的小电视，里面的郭芙蓉正在提着耳朵教训吕秀才，一句排山倒海逗得她笑没了眼睛。
“又是你们两个小娃娃，天天不看书的。”
“哪有！”
塑料纸粘在冰棍上，撕下来刺啦一声，白汽在周围绕啊绕。靖佩瑶想了想，最后决定用后槽牙小心翼翼咬下来一块，结果凉意还是刺得他一个激灵，还没等那块冰化成甜水，就听到旁边秦子墨嚷嚷着，“哥！你还给我！我刚买的！”
“还没入夏呢就吃冷的？上次谁发烧在家哭来着。”少年高了秦子墨太多，举着冰棒任凭他弟弟跳着去够，间隙里洋洋得意地咬上一口，浮夸地感叹一声，哎真好吃。
秦子墨嘴一扁就要哭，红着眼扯住少年的校服委屈巴巴地讲，哥你欺负我。
少年好像早知道秦子墨会来这招，满脸的无可奈何，一张口却是安慰的话：“好啦，哥请你去吃好吃的。”
然后目光越过瞬间变脸在旁边欢呼雀跃高唱世上只有哥哥好的某人，问他：
小孩，要不要一起啊？
那是2006年。
这一年，三峡大坝全线建成，青藏铁路开始通车。日本暂停了对华援助，朝鲜宣布成功进行了地下核试验，德国世界杯意大利队夺冠。
而这些事靖佩瑶全部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是他认识秦奋的第一年。
2
秦奋长得很好看。
三年级的词句水平让靖佩瑶想不出什么其他的词来形容隔壁的大哥哥，只知道那一身松松垮垮的校服穿在他身上都格外漂亮，知道大人们碰到一块聊家长里短也少不了夸上一句，哎哟新住进来的那家大儿子长得真好看，这以后得多少姑娘追啊？
要不了以后了。
靖佩瑶总是看到小区门口有穿着同样校服款式的女生三三两两抱成一团叽叽喳喳地不知道在说什么，旁边的秦子墨倒是见怪不怪，一边拆开虾条的袋子一边故作明了地讲，嗨，追我哥的嘛。
靖佩瑶不懂，凑过去抢秦子墨的虾条，意料之中地又换来好友几句哼哼唧唧的抱怨。
没想到正好看到一出表白戏码。男主角刚蹬个自行车骑进小区破破烂烂的铁门，就被门口几个女生喊住，一时间人群变得闹闹哄哄。中间那个扎着马尾的姑娘被旁人推搡着上前，怯生生地把一个信封丢进自行车前头的框里，捂着脸一转身就从人群里挤出去，跑远了。
男主角挠了挠头，站在人群中间有些不知所措，众人打趣了几句又三三两两地散了，他在原地愣了一会后便推着个车慢慢踱过来。
这边秦子墨蹦蹦跳跳地迎上去，比当事人还激动地问这问那，恼得秦奋假模假样地凶了他几下，吓得秦子墨乖乖递了吃了大半的虾条上去献乖，末了还念着，千万不能跟妈说我作业还没写啊！
靖佩瑶跟在秦子墨后面，眼神定在铁框子里那封信上，粉红色的信封两边被揪得皱巴巴的，中间是女孩子家端端正正的小楷——秦奋收。
他瞅着信封看，他只在电视里看过些男女谈爱的桥段，不知道原来情啊爱啊都能被折进一封信里递过来，他想了想还是不明白，仰起小脸问他隔壁的大哥哥，她为什么喜欢你啊？
秦奋还在把虾条往自己嘴里倒，嘴巴塞得鼓出一个圆，就这样也从所剩无几的空隙里挤在出一句，我也不知道。然后伸过手去捏靖佩瑶的脸，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哀怨着，怎么了你哥不能被喜欢吗？小没良心的还请你吃过饭呢…
秦子墨在一旁就是就是的帮腔，然后黏黏糊糊地挂到秦奋身上腻歪地讲一句，哥我也喜欢你。
靖佩瑶终于从两人的爱拖长的尾音里看出一点相似来，心里模模糊糊地想江南人撒娇是不是真的能让人迷了魂，本来想挥掉那只他脸上胡乱按的手结果变成牵上去，也学着秦子墨后面讲。
哥我也喜欢你的。
3
靖佩瑶其实不是个乖孩子。
虽然所有街坊邻居见到他都得夸几句这小孩子真懂事，但是只有他的父母知道靖佩瑶到底有多让人头疼。
嗳，说他几句就不服气地顶回来，闹脾气闹得凶了就要往外跑，每次都吓得家里人拉住他胳膊放缓了语气劝他：瑶瑶乖啊。
只是这次他母亲是真的气得狠了，对跑出去的靖佩瑶喊了句你别回来了就转身就关了门，抱个手絮絮叨叨地对旁边的丈夫念，这小孩就是给你惯坏了天天搞什么开放式教育你看看现在都敢讲什么‘离家出走’了…
但谁也没想到一个十岁的小孩还真就这么倔，直到天都透了黑也没露一点影子，小区里里外外都快翻了有十几遍还是找不着人，家里人急得差点掉眼泪，忙着叫周围熟稔的邻居一起寻。
最后是秦奋找到的靖佩瑶。
他出来的急，跨上自行车脚一踩就蹬了出来，没想得起带手电。这边还在想天再晚点就黑得认不出人了，结果一个转弯刚好看到一个蹲在马路牙子旁边的小团子。
秦奋咧了咧嘴，可不就是隔壁那只小崽子嘛。
“佩瑶啊？”
他打了下车铃，没想到这小团子一抬头看到自己就撒腿要跑，吓得秦奋赶忙下了车，也顾不上上锁了，连站脚还没踢稳就上前追。
拉住他胳膊的时候秦奋看见靖佩瑶眼里还余着泪，眼眶红得像兔子，心一软就想伸手去揉他的头，小崽子却躲掉他的手，一偏头自己把泪抹掉了，然后别扭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不回去。
还是个小孩子嘛，秦奋想。
他牵着靖佩瑶的手腕，弯下腰来搂着他的肩带着他往回走，讨好似的顺着他讲，不回去不回去，你想去哪？哥哥骑车带你去好不好？
“真的啊？”
小孩终于肯抬头看他一眼，没抹掉的泪痕还在路灯下面反着光，秦奋见着了又觉得难受，一边说着当然了一边抬手轻轻给他擦掉，末了还捏了一下小孩还肉嘟嘟的脸，教训他：
“下次可不能再自己跑出来了，要是不开心就来找哥哥知道吗？”
靖佩瑶点了点头，他心里本来对这类说教大多是敷衍了事，下次依旧本性难改，但他看见秦奋那双笑弯了的眼睛就愣了神，又不由自主从嗓子里冒出来一句对不起来。
于是那只被自己躲掉的手最终还是放到了自己的头顶上，掌心带着一点热把自己头发揉得乱七八糟。
早知道还是躲掉好了，靖佩瑶想着。
4
暑假是最让秦奋头疼的时刻。
家长早早就去上了班，只留下他家弟弟黏在他身后念一整天，哥哥我们出去玩好不好嘛。
不好呀不好呀，秦奋默默在心里回，但对着秦子墨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又不忍心说了，只叹口气无奈道，那好吧。
虽然最后的结果总会演变成他带着一群邻里的小孩在小区那块不算大的空地里玩老鹰捉小鸡。
以他弟弟为首的一群小男孩老爱扯着嗓子无意义的喊叫，尤其是在长长队伍一摆尾就四散分裂的瞬间，吵得秦奋一手一个全都给这些小鸡仔逮回了老窝，回头一看还有个居然还有个小团子蹲在地上自我屏蔽似的抱住头。
秦奋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哎这小孩别是跟秦子墨玩太久给带傻了吧？
他慢慢走过去蹲到他旁边，托着腮笑眯眯地喊他名字，佩瑶啊。
被喊名字的小孩只好默默把抱住头的胳膊一撤，漏出一双清清澈澈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地跟秦奋讲，“哥哥我都说过喜欢你，你不能抓我的。”
这是哪门子歪理？
秦奋眨了眨眼，直接放弃理解比自己小五岁小孩的脑回路装不认账，嗯？你什么时候讲过喜欢我？然后伸手就要去抓他衣服。
靖佩瑶也没躲，眼睛里居然有点认真，“那我现在讲嘛，我最喜欢秦奋哥哥了。”
要死。
于是那只伸了一半的手又灰溜溜地收了回去，手的主人一边红着脸一边在心里骂了自己：秦奋啊秦奋你怎么这么丢人，逗个小孩还自己吃了瘪。
然后站起身故作潇洒地摆摆手讲，行吧行吧放过你了。
秦子墨远远瞅见了就在“老鹰窝”里老大声喊，哥你偏心！
靖佩瑶翻了个白眼，呛他，你傻吗我们是一边的！
5
小孩子总是最单纯的投机主义。
于是那么一句哥我喜欢你，莫名其妙就成了靖佩瑶的免死金牌。
比如秦子墨和他放学偷偷摸摸跑到几公里以外的街上吃面皮，回来秦子墨给他哥揪着脖子一顿训，他小声嘀咕一句喜欢你就能把秦奋十几句语重心长的教育憋成看上去恶狠狠的几个字，下不为例。
又比如暑假的末端他抱着好几本暑假作业去敲秦子墨家的门，纵使意图明显到不能再明显，也只要对着那个开门的帅哥装装可怜眨眨眼，就能在他几个无奈神色下拿到一张许可证。
当然免死金牌用得多了，总得被秦子墨拖着长音嫌弃一两句肉麻死了，然后再愤愤地小声怨两句我天天说怎么就没用，到底哪个是亲弟弟啊？
那时候靖佩瑶正握着笔飞快地抄着数字，头也没抬起来一下，“我倒挺想当他亲弟弟的。”
也不知道哪个字眼让秦子墨炸了毛，刚刚还在讲没事没事随便抄的小伙伴立马跑过来把自己作业本藏到背后，瞪着眼睛凶他，“不行！秦奋是我哥！不许跟我抢！”
于是靖佩瑶就拿着笔发着愣看他一个转头扎进闻声赶来的大男孩怀里，委屈巴巴地喊出一句哥来。
秦奋心软，最怕他来这一套，明明知道是自己弟弟先无理取闹也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蹲下来把小孩往怀里揉，然后拍拍他的背，“现在知道你哥哥的好啦？”
秦子墨还在抵着他胸口撒着怨气，他一边安慰着一边慢慢移开秦子墨背后捏紧的指节，把那本蓝色的练习册递到靖佩瑶跟前，然后趁秦子墨背对着看不见朝他虚虚做了几个口型。
“请~你~吃~饭~哈~”
那好吧。
靖佩瑶看了看秦奋，又低头看了看那本蓝色的册子，默默地接了过来继续奋笔疾书。
心里头却想着，抢嘛，还是得抢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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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写手是本人了√
年下真的很好吃XD
很久之前的脑洞，本来想写完再发的后来发现真的有点长，先发一点吧，更新估计要等生命线更完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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